【盾冬/一发完】A Feather in Their Cap
这个看完感觉好戳啊><
“你说我们要怎么测试好？”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人问他的同伴，眼镜下的双眼露出邪恶的笑意，“四倍血清，哼？如果把他的手臂砍掉，像冬兵那样，他会不会长出一个新的来？”
“噢~”他的同伴吹了个口哨，“这不太可能吧，虽然他确实伤口愈合速度比较快。不过你看，理论总需要实验来支持，不如我们来试试看。”
住手，Bucky大喊，放开他，放开Steve——！
“好极了，你说是左手还是右手？我看右手不错，和冬兵正好对称。”戴眼镜的拉过一旁的医疗器具，电锯已经转起来了，发出不祥的声音。“可以拿美国队长做实验，我真是倍感荣幸。”
放开，住手，住手！！！Bucky声嘶力竭地大喊，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，恨不能冲上去把那些人撕成碎片。可是他做不到，他被一股奇怪的感觉束缚着，他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手指，他以为自己发出了咆哮，可是根本没有人听见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可怕的电锯旋转着靠近了Steve的右手臂，然后——
不——！！！
Steve没有醒。他毫无知觉。四倍剂量的麻醉剂让他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。鲜血飞溅，他的右手臂和他的身体分离了，躺在血泊中如同一个假肢，除了鲜血还在不断地从血管里涌出来。
“我真后悔给美国队长上了麻醉药，不然看他痛晕过去一定很有趣。”那两个九头蛇的科学家还在哈哈大笑着，其中一个举起了手术刀：“别笑了，你快看看他长出新手臂没有？哈哈哈。”
Bucky目眦欲裂，他死死地盯着Steve惨白的脸，盯着那截断肢，还有那个狰狞的伤口。他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科学家，试图寻找他们暴露在口罩、白大褂和帽子之外的一切生理特征。
我要杀了他们，我绝对要杀了他们——不，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！我要让他们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死去，让他们觉得死亡才是恩惠！
他简直想不顾一切地怒吼出声，可是视野突然变黑了。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，还有那个该死的洗脑装置。而这一次他看到Steve坐在上面。
Steve已经恢复知觉了，但是他无法说话，也无法行动。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全身都上了拘束，被牢牢固定在那个装置上。他上身赤裸，空荡荡的右臂特别显眼。被截断的伤口丑陋不堪，看起来并没有被好好包扎过，反而留下了许多被刀恶意挖搅伤口留下的丑陋伤痕。
“给他洗脑。”有个人这么说。Bucky看不见那个人的脸，正面对着他的只有虚弱的Steve，还有那两个科学家。其中一个启动了装置，那个恶心的黑色头罩缓缓地包住了Steve的头部。
Steve全身的肌肉缩紧了，然后开始扭曲的痉挛。他发不出声音，没有痛苦的嘶吼，可是这一点也没有让旁观这一切却无能为力的Bucky好受一点。这些混蛋——这些混蛋甚至没有给Steve用口塞！！鲜血从Steve的牙齿间渗出来，沿着嘴角流了下去。
他知道那种痛苦，那种直接侵袭大脑的剧痛，一切都被夺走——意识、自我、回忆，任何温暖的东西，在极端的疼痛中全都碎成粉末。然后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，他变成了冰冷的机器，没有感受，没有喜怒，只是一个等着被输入任务而激活的机器。
而Bucky看着Steve变成了那样。
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再也没有一点笑意，暗淡无光，只透出一股子腐败的阴冷。那双柔软红润的嘴唇变得僵硬而死板。Steve举起了枪，那只熟悉的金属手臂没有一丝颤抖，稳稳地扣下了扳机。然后Bucky看到Tony Stark倒了下去。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Bucky这次听到了自己的怒吼，可是他还是动不了，他该死的动不了，他只能看着复联的伙伴们在Steve残忍而执着的追杀下一个个倒了下去。然后他意识到只剩下自己了。Steve的枪口对着他。Bucky听到自己不断地恳求他住手，恳求他回来，他颤抖着恳求Steve想起自己。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金发男人面无表情，连他的声音也冰冷无机质。他扣下了扳机。
Steve也在做梦。
他又站在那个飘雪的山头，Bucky就在他身边，问他还记不记得在科尼岛的时候他逼Steve玩云霄飞车。
记得，那次我吐了。他听见自己说。
不，不，不要回答他，不要上那辆火车！他对自己大吼，不要上去，带着Bucky离开这儿，这是个陷阱！
可是他无力阻止。他们上了火车，Bucky捡起了他的盾牌，然后他看着Bucky被弹了出去，挂在那个摇摇欲坠的扶手上。他努力地伸长手臂，想要抓住他。
抓住他！他对自己声嘶力竭地吼道，抓住他！！！
可是不。Bucky掉下去了，又一次地，他什么也做不了，他空有力量，却救不了最想救的那个人。一切都是错的，从最开始，如果能再来一次，这一次他一定会——
“那就再来一次。”他听见一个声音说，于是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地站在了那个飘雪的山头。
“你还记得我在科尼岛逼你玩云霄飞车吗？”Bucky的声音因为寒冷和扑面而来的山风而有些颤抖，“这不是报复吧？”
然后Bucky又在他眼前坠落，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，被风雪和白色的裂谷吞没，消失不见。他想起冬兵，想起他摧毁的那些九头蛇基地里让人作呕的洗脑设备，让他不断失眠的关于冬兵的记录。他靠着车门大哭出来：“不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“再来一次，怎么样？”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他再一次地站在飘雪的山头。
“你说他们被‘噩梦’困住了，是字面意义上的？”Tony急匆匆地走进实验室。刚刚那场恶战让他的铠甲受损严重，现在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尘土和血污，但是他一点也顾不上了。他马上开始查看Jarvis列出来的数据。两张病床上，Bucky和Steve分别沉睡着。Jarvis的检查显示他们除了一部分外伤之外并没有严重的内伤，可是他们还是昏迷不醒，而大脑活动显示他们正在做梦。
“是的。”Thor看起来也很狼狈，忧心忡忡，“我不知道这些侵略者是怎么把这种植物带到地球上来的——它只能生长在极为阴暗的地方，而且根扎的很深。如果接触到强烈光照它会在十分钟内死去，但是它的毒素起的效果会一直持续。”
“Jarvis，我要看当时的监控录像——应该有的吧？别告诉我摄像头碰巧被敌人砸坏了什么的。”Tony有想要暴走的冲动。
4个小时前复联接到了外星人入侵的警报，3个小时前侵略者到达了纽约市区，开始造成大规模破坏。复仇者们已经及时集结并做好战斗准备，可是还是苦战了3个小时，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，而他们为了能关上传送门简直劳心劳力。
战斗快结束的时候Steve和Bucky那边失去了联络，当时实在是紧要关头他们也顾不上确认情况。很快Clint就找到了他们，他确认两个人都还活着，只是暂时昏迷，以及“我在他们身旁发现了奇怪的植物的尸体”。
“Sir，当时的战斗状况录像。”Jarvis亮起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屏幕。
这株植物简直像从水泥地底下冒出来的。Steve并不精通植物学，但是也足够他判断这株巨大的丑陋的黑色植物不是地球物种。它像是巨人版的杂草，但是只有五片肥厚的黑色叶子，边缘是锋利的倒刺。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五片叶子耷拉在地上，仿佛随时就要枯萎。
“这是什么玩意儿？”Bucky瞪大眼睛，“外星人的生物武器？”
“离它远一点儿。”Steve拉着Bucky后退。这株植物就在他们脚边破土而出，让Steve有一种被瞄准的焦虑。
他们刚后退了一步，一片原本死气沉沉的叶子突然灵活地抽动起来，猛地扬起，然后从半空中向他们袭来。俩人十分有默契地左右避让开了，那片叶子却如有自我意识一样，飞快地向Bucky追了过去。
“Bucky！”Steve向它掷出了手中的盾牌的同时，一阵破空声在脑后响起。他一下子被另一片叶子圈住脖子卷了起来，边缘的倒刺狠狠扎进了他的皮肤。
“啊——！”毫无预料的疼痛让Steve忍不住喊出声，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伤口渗透进他的身体，火辣辣的疼痛麻痹了全身。
“Steve！”Bucky一回头就看到Steve被卷在空中，血从他的脖子那里流出来，染红了蓝色的战斗服。他红着眼向Steve扑了过去，同时用手中的枪疯狂射击卷着Steve的那片厚叶子。
“小心身后！”Steve只来得及挤出一句话。麻痹感蔓延到大脑，让他逐渐失去了意识。而他最后看到的画面，是被身后偷袭的叶子卷到空中的Bucky。他还在剧烈地挣扎，向自己伸长了手臂，脸上全是绝望的表情。
屏幕暗掉后没有人说话，好半天Tony才憋出一口气：“Thor，拜托你告诉我们这植物的毒液有解药。”
“事实上是，我也不知道。”Thor为难地看着昏迷的两个人，一脸自责，“我只知道中了毒的人会一直陷在他们最可怕的噩梦里，而且如果贸然叫醒他们还会对他们自己有很大的伤害。只能等他们自己醒过来，可是那很难。我现在就回去Asgard，或许我能找到解毒的方法。”
Thor说的很不确定，而这种非科学的毒药让Tony和Bruce也无计可施。他们只能顶着一身的狼狈和伤口站在那儿，傻傻地看着沉睡的Steve和Bucky。这滋味真是难受极了。
然后他像是为了打消自己的丧气一样挥了挥手臂：“行了，你们，赶紧去疗伤，别杵在这儿了。我和Bruce试试看能不能解析出毒素，如果是神经性毒药总还有点儿办法吧？”
Thor立刻动身了，其他人也暂时离开。Bruce先帮Tony处理他身上的伤口，后者小声嘟囔了一句：“他们俩都已经睡了几十年了，就不能早点醒？”
他没看到Bucky的手指，不是金属的那几只，猛然抽动了一下。
Bucky仍然在做梦。
Steve在对他吼：“我要杀了你！！！”他出手毫不留情，每一招都是致命杀招。他灵活地动用了每一块肌肉，让每一个动作以最小的动作和消耗达到最大的力量和效果。他每一次出手都像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——真正的杀人机器。
但是Bucky毫不畏惧。他曾是冬兵，而冬兵的那一部分仍然存在于他的身体里。他毫不畏惧，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是对的——他要揍醒Steve，然后阻止他。
Bucky喊他的名字，但是Steve根本听不进去。他虽然气喘吁吁，眼神却依然阴鸷和冷酷，他手中的盾牌是沉重的黑色，那颗星星则是血红的。他在努力调整呼吸，然后发起下一次进攻。
Bucky弓起腰，他的背部肌肉收紧了。他的右脚稍稍后撤，进入一个蓄势待发的准备姿态。他盯着对面的Steve，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，来读出他即将爆发的攻击动作。Bucky很冷静，就像曾经作为冬兵端着狙击枪时一样的冷静。他现在已经能勉强接受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过去了，因为有Steve在。
因为有Steve在。Bucky舔了舔嘴唇。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回来，重新变回那个Steve Rogers，就算不是美国队长也无所谓。
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Steve成为一个杀人兵器。
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Steve Rogers的手是不能沾上任何血污的。
而他要守护这一点。
Steve动了。Bucky从他微微下压的膝盖判断出他的动作，然后敏捷地压低身体滑开了。突袭失败激怒了Steve，他反手将匕首向Bucky的后腰送出；Bucky拼着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，同时扭住了Steve的手臂。形势一瞬间逆转，Steve被面朝下地按倒在地上，Bucky马上锁住了他的关节。
“现在，”他又舔了舔嘴唇，“可以把Steve Rogers还给我了吧？”
Steve的喉咙深处溢出一句含混的怒吼。他仍在挣扎，可是Bucky一点也没有松懈，依然用力地拧着那只金属手臂。
“不管发生什么，Steve，”Bucky轻声说，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就算这是个永无尽头的噩梦。
“Sir，Barnes先生的大脑活动显示他马上就要醒了。”
时间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，入夜了。Tony和Bruce还在疲劳地分析从Steve和Bucky体内提取出来的血清。Jarvis的这句话不啻于突然灌下的黑咖啡，让战斗后还未好好休息的两个人都精神一震。他们急切地看向Bucky。对方的眼珠在眼睑下转动着，片刻后，Bucky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他醒了！”Tony爆出一句欢呼，“快通知其他人！马上给他做身体检查。”
“Steve呢？”睁开眼的Bucky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。
“嘿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。”Tony挑起眉毛，“你可以把你的脑袋往左边转一点。”
Bucky转过头，看到了就在他隔壁床上的Steve，仍然沉睡着。他焦虑的表情缓和了，绽出一抹笑意，“他没事。”
“是啊，除了和你刚才一样睡的跟死猪似的。”Tony声音轻快。如果Bucky只花了8个小时，那么有超级血清的Steve应该也会马上醒来才对。他觉得肩上的一股重担卸下来了，一屁股坐到Bucky的病床边：“好了，我需要你和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Bucky的叙述和他们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差不多。关于噩梦部分，他有些迟疑，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细节。
前面的内容让Tony皱起了眉头，但是听到最后他又忍不住乐了：“所以你就揍了他一顿？嗯哼，我觉得你和Natasha可以就这一点交流一下感情什么的。”
“可是他为什么还没醒？”Bucky仍然忧虑。他想不通是什么困住了Steve。毒素让他的身体依然不能动弹，只能抬起一截手臂。
“队长应该很快就能醒了。”Bruce温和地安抚他，“我们试着给你打一针中和剂，因为毒素成分还是分析不出来，不过既然你醒了，也就安全了。现在你只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Bucky扭头看着Steve。他们俩之间的床距离有一米多宽。他犹豫了一下，问Tony：“能把我们俩的床靠近点儿吗？”
Tony看起来似乎很想就此发表一点风趣的意见，但是Bruce适时的眼神让他忍住了。他们帮忙移动了病床，让两张床紧紧靠在一起。虽然他只能用金属手臂握住Steve的右手，但是这还是让Bucky很满足，尤其是在他看着Steve完好的右手，再次确认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噩梦以后。
“快点醒来吧，Steve。”Bucky眼巴巴地看着他。熟睡的Steve看起来太美好了，而且热乎乎的很温暖，和梦里截然不同。
Tony和Bruce识趣地没有打扰这份宁静，直到Steve突然开始痉挛。他们一开始以为这是他将醒的征兆，可是不是，Steve在床上扭动，眼泪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流出来，他嘶声地断断续续喊着：“Bucky，不——不要——Bucky——”
“Steve？我在这。”Bucky试图安抚他。可是Steve完全听不见，他的意识仍然深陷梦中。他痉挛得太厉害，Bruce不得不暂时给他注射药剂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他不是应该马上就醒了吗？”如果不是因为毒素让他乏力，Bucky已经控制不住要砸烂点什么了，“该死的，Steve！！！”
Steve依然听不见。
再一次地，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地，Bucky在他面前掉下去了，他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了一团空气，他在火车冰冷的地板上蜷成一团，嚎啕大哭得像个孩子。
“Bucky——Bucky，不要，NO——”
“还要再来一次吗？”那个声音同之前无数次一样在他耳边响起，暗哑的仿佛恶魔低语，而且奇怪的耳熟。
“不，不，不要了，求求你，”他哭着说，痛哭让他喘不上气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，“求你。”
“那你要怎么办呢？”那声音轻笑，“回去最开始怎么样？从最开始，就把一切纠正——”
冰冷的地板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臭烘烘的垃圾堆。他被一拳揍倒在那里，这一拳太重了，他暂时没能爬起来。
“豆芽菜，这就是你的能耐？”比他高一头的Henry挥了挥他肉肉的拳头，“下次再来，我还会揍得你满地找牙！”
“嘿，这是在干什么？”Steve挣扎着抬起肿了的眼皮，看向Henry背后那个瘦削的少年，“哇哦，欺负弱小呢，嗯？”
“……走开——”他突然咆哮出声，那气势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少年。11岁的Steve Rogers冲11岁的James Barnes怒吼：“走开，不关你的事！！！”
在Henry和Bucky惊讶的目光中，他第一次从战斗面前逃走了，只想逃的越远越好，只要永远，永远不会遇见Bucky——
“你知道这没用。”不管他努力动用自己孱弱的身体跑的多快，那声音仍在他耳边，“战争依然会爆发，他还是会入伍，被送到前线，被九头蛇俘虏；你也依然会成为美国队长，而这一次你还是保护不了他，救不了他。”
“不是的，不是的……”Steve力竭了，他跪倒在地，汗水浸湿了他的全身，眼泪重新漫过他的眼眶。他想要握紧拳头，可是他只是浑身颤抖，牙关咯吱作响。
他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山头，Bucky笑着说：“所以这是报复吗？”
不是的——这是我对自己的报复。他轻声说。他突然感到一阵释然，明白自己不需要再做什么挣扎。他还是会努力每一次都去抓住Bucky的手，即使他知道他一次也不会抓住。他注定要在这里失去Bucky，因为他太过无能，他没能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，是他让Bucky落到了九头蛇手里，让Bucky成为了冬兵。这些全都是他的错。
Bucky又掉下去了。他很想跟着跳下去，但是他知道这不该是自己的结果。
他不该享有这么轻松的结果。
“还要再来吗？”那声音问。
“再来。”他闭上眼又睁开。几片雪花打在他脸上，他望着那根在风雪中颤抖的索道，还有脚下的铁路，喃喃道：“再来。”
他们潜入了火车，遇上了埋伏的敌人。Bucky捡起了他的盾牌，他被击中了，弹了出去。
“Bucky！”他努力伸长手臂去够那个人，“抓住我的手！”
铁栏杆传来一声不祥的断裂声。
Bucky努力抬起手臂，紧紧握住Steve从他手心里挣脱开的手。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了金属手臂的力道，很可能会把Steve的手捏青。可是他除了紧紧握住他的手，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“Steve——”
“Steve！”
他抓住了。这一次他抓住了！
雪不断打在他身上，可是他很确定自己手中的触感是真实的。
但是他明明不可能抓住的。
在这个美好的瞬间，Steve清晰地意识到，这个梦应该结束了。
“他醒了！”那是Tony狂喜的声音。可是Bucky顾不上转头去发表肯定了，他热切地盯着Steve，看着Steve张开眼睛。那双蓝眼睛里蓄满泪水，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方向。
“Bucky——”Steve的声音沙哑而哽咽，“你在这。”
“是啊，我在这。”Bucky捏捏他的手，眨眨眼，“欢迎回来，Steve。”
他们注视着彼此，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Steve试着开口：“Bucky，我——”
“嘘。”Bucky费力地抬起手指压在嘴唇上，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握着Steve的。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：“什么都别说。现在我们应该要好好睡一觉。Thor找到解毒剂了，马上就会回来。”
Steve点点头。他的眼圈还是红红的，带着哭过的痕迹。Bucky什么也没问，只是说：“你还有力气吗？你看能不能把你的枕头挪过来点儿？”
Steve又点点头。于是他们笨拙地挪动着，直到枕头挨在一起，肩膀也抵在一起。Bucky歪过脑袋，感觉Steve柔软的金发就在自己耳边。他呼出一口气，心满意足地说：“现在感觉好多了，比较像大战一场后的放松时刻了。”
“嗯。”Steve低应了一声。他太过疲惫，又有Bucky在身边，很快又进入了梦乡，只不过这次是安详而平静的熟睡。Bucky数着他长而密的睫毛，一会儿也困了。
“晚安，Steve。”他嘟囔着，贴着Steve睡着了。
FIN
写的乱七八糟的……
打我可以，不要打脸= =